在旭化成時代,坂口先生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障礙... 墨西哥奧運會柔道被排除... 一個意外的男人出現在失去目標的我的面
在旭化成時代,坂口先生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障礙...
墨西哥奧運會柔道被排除... 一個意外的男人出現在失去目標的我的面
詳細介紹
在1966年年底,我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在10月的全日本邀請選拔體重別錦標賽(福岡九電體育館)上,我與後來培養了世界冠軍,包括山下泰裕在內的眾多柔道選手(現任東海大學體育學部主任、全日本柔道聯盟理事)的佐藤宣踐選手進行了比賽,而在國內比賽中,我首次因寢技輸掉了比賽,這使我陷入困惑,跌落谷底。
就在這個時候,對我來說更像是致命一擊的消息傳來。據說柔道將在兩年後的墨西哥奧運會(1968年)中被正式排除在比賽項目之外。
由於腰部受傷,我錯過了代表東京奧運的資格,「你還年輕,繼續努力,迎接下一個(墨西哥)吧」,受到了鼓勵。在東京奧運會無差別級決賽中輸給了「荷蘭怪物」Antonius Geesink的神永(昭夫)前輩也交代給我:「征二,下一次就輪到你打敗Geesink了。」然而,隨後Geesink也引退了...
我不僅失去了對手,還失去了比賽,我的思緒徹底空白了。
東京奧運會上,無差別級柔道比賽獲得金牌的Antonius Geesink選手,左邊的是神永昭夫(1964年10月,日本武道館)
即使柔道在接下來的1972年的慕尼黑奧運會上重新成為比賽項目,那時我已經30歲了,已經過了作為柔道選手的巔峰時期。能否一直保持在30歲之後的柔道職業生涯也不確定。
當時,自己似乎有點討厭「新柔道」,即傾向於寢技的發展。柔道本身也讓我有些不悅。從高中入學以來,我一直在過著柔道的生活,可能已經感到疲倦。
回到宮崎縣延岡市的旭化成工作,每天工作在人造絲工廠,我不斷沈思著,「我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呢?」我開始擔心自己是否能夠繼續過著單調的上班族生 活...。
回想起那段經歷時,我不得不承認,不僅是柔道隊,而且旭化成的前輩和同事們都非常善待我。甚至到現在,我每年都會與同期相聚,暢談四十多年前的回憶。
雖然我努力工作,希望自己能夠「稍微對公司有所貢獻」,但自入職以來,經常因為外出訓練、合宿等原因不在公司,工作方面顯然落後於同期們。
我的同期們都被分配到了越來越多的新任務,而我感到焦慮,因為我還什麼都不會。我雖然有著想要盡力做好工作的強烈願望,但在公司裡卻毫無作為,感覺自己沒有定位。
如果經歷過公司體育部門的運動員,都曾在工作中感到困擾,這是理所當然的。
有一天,我意外地收到了一位人士的拜訪,他和我同鄉,久留米的末安祐介先生。
末安先生曾是日本職業摔角(興業株式會社)的營業部員工,他在力道山去世後,將巨人馬場打造成了年輕的王牌,重振了摔角的人氣。
坂口君,要不要試試看摔角?
1966年底。前來延岡的日本職業摔角營業部員工末安祐介先生也是久留米我同鄉。
據說是由福岡南筑高中校友介紹,他才得知了我的存在。
由於柔道已經被正式排除在1968年墨西哥奧運會的比賽項目之外,我完全失去了目標。此時,柔道界開始流行引體技(將對手引入寢技的動作),我遇到了困難,雖然沒有輸,但平手增多。我在國內比賽、全日本產業賽,以及第5屆世界錦標賽選拔賽中都未能奪冠。那時我對未來感到越來越不安。
末安先生的話非常直接:「坂口君,要不要試試看摔角?」
摔角——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邀請。在童年時期,我曾嚮往力道山,並且喜歡摔角。在大學時期,我經常在宿舍的電視觀看摔角比賽。
後來才發現,明治大學時期,日本職業摔角界也曾對我提出邀請。但據說,當時教練和相關人士都拒絕了這個提議。回想起來,高中時期,甚至有一次受到日本相撲界的邀請。
在東京奧運之後,已經決定轉為職業摔角的明治大學同期生,以及摔角部門的同學馬沙齋藤的送別派對,讓我回想起這一切。但當時我根本沒想到會有職業摔角界的邀請。
末安先生留下了這樣的話:「如果有機會來東京,請聯絡我。」然後遞給我一個信封,信封裡附上了飛往東京的機票。
在奧運之後,我對柔道發生了變化,開始對職業摔角所特有的動感戰鬥產生了吸引力。這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喜歡職業摔角。
然而,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柔道界對職業摔角界持續存在的不信任和極強的抗拒情感。畢竟,從力道山和柔道全日本冠軍木村政彥在柔道比賽中的對決以來,柔道界一直怨恨著「被力道山利用了」和「將木村當作職業摔角的跳板」的感情。這並不是偏見,而是對歷史事實的抗拒反應。
力道山(60年)跟木村政彦(63年)
年輕的我當時對末安先生的邀請沒有很慎重看待,並且視之為我的個人問題而已。我對柔道界和職業摔角界之間的恩怨毫不在意,但這種態度後來將引發重大風波...
然後是年底12月29日。我使用末安先生交給我的機票前往東京。我在Hotel New Japan會見了芳之里社長。那個晚上僅僅是一次簡短的問候,但在隔天的30日,我被帶到了六本木的經典涮涮鍋店「瀨里奈」。
坂口氏與芳之里社長(左)接觸。這將導致後來的大騒動..
在那裡,當晚剛在後樂園體育館完成比賽的大明星巨人馬場等待著我...
在涮涮鍋和牛排的「肉彈」招待下,完全KO
1966年底。在日本職業摔角的營業部員工末安祐介的邀請下,我前往東京。在六本木的涮涮鍋店「瀨里奈」,我見到了當時的日本職業摔角社長芳之里,以及日本職業摔角界的領袖巨人馬場。同席的還有擔任芳之里的司機的林牛之助。
在那之前,我幾乎沒見過比我更高大的日本人,所以首次見到馬場的體格令我感到驚嘆。他微笑著伸出手握手,給我留下了一個溫和友善的印象,完全不同於他在摔角擂台上所展現的壓倒性氣勢。
坂口先生感受到馬場先生的巨大身軀。
芳之里先生和馬場先生一邊說著有關職業摔角的魅力和壯觀之處,而我們也繼續享用食物。當時我從未嘗過「涮涮鍋」這道料理,但那美味的滋味深深吸引了我。
至於那個時候的傳說,聲稱「坂口一個人吃下了100人份的肉」,直到今日仍然被傳頌於職業摔角界,但那只是一個誤會。芳之里先生、馬場先生、林先生、末安先生,還有包括我在內的五個人是共同享用了100人份的肉。
馬場先生也建議我轉投職業摔角,但我僅答應說「讓我考慮一下」。那晚,比起轉向職業摔角,我更驚訝的是,職業摔角手每天都能享受這樣奢侈的飲食。
接著來到除夕夜,芳之里先生帶著我在銀座的「末廣」餐廳品嚐了一頓牛排盛宴。當芳之里先生說「如果成為職業摔角手,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食物」,我完全被KO了。
當時的日本職業摔角對我非常積極進行招聘和說服工作。現在回想起來,這絕對是一個完全成功的大規模行動。
如果我選擇轉向職業摔角,就必須離開旭化成公司,並需要向柔道界的前輩們報告。儘管有選擇職業的自由,但這絕對不是一個輕鬆的決定。
我回答說「讓我考慮一下」,然後告別了芳之里先生,返回了九州。但是,我的內心已完全著迷於職業摔角。或許應該說,我已經墜入了「涮涮鍋」和牛排的魅力中。這實在是一場「肉彈招待」。
坂口氏因牛排(上圖)和涮涮鍋而深陷了(圖片僅為示意)
當時的我,單靠薪水無法維持生活,偶爾還需要家裡寄錢。如果有經驗的人應該能夠理解,業餘運動真的非常昂貴。遠征和合宿是日常的事情,飲食費甚至要比普通人多好幾倍。到了東京,經常有機會要請後輩吃飯和喝酒。我也在延岡的一家小吃店欠下了十幾萬日圓的帳單。
在新年假期時,我回到了久留米的家,毫不猶豫地向老爸談了我轉向職業摔角的決定。
然後父親說:「這是一個男人終其一生所要做的事情。你必須自己做出決定。去做你想做的事,並堅持到底。不過,絕對不能抱怨。」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反對。
我已經堅定決心。我要轉向職業摔角。
轉投成為職業摔角手,柔道界嘩然
在 1967 年(昭和 42 年)的新年,我做出了轉投成為職業摔角手的決定。
無論我向柔道界的任何人諮詢,都知道他們會反對。因此,首先我打電話給日本職業摔角,表達了之後請他們多多關照,讓自己斷絕了後路…至少是這樣的打算。
當我煩惱不堪的時候,首先休假前往別府(大分),並在帶刀電療所接受了徹底治療,以解決我的腰部舊傷問題,這個問題困擾著我很長時間。
然後,於 2 月 9 日,我前往東京,向明治大學柔道部的教練曾根康治和前輩神永昭夫提出了轉職成為職業摔角手的計劃,但他們對此非常憤怒,猛烈反對。他們以激烈的方式反對,類似於「你在想什麼!」的情感表達,形成了一場激烈的反對風暴,並且問:「你是笨蛋嗎?」。
柔道界對於轉投成為職業摔角手的強烈反感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已經下定決心。雖然什麼也沒發生,但我想確保一切都有意義,但在隔天(2月10日)發生了一件事。
巨人馬場和委員長川島正次郎(1965年)
在芳之里先生的陪同下,我們前往東京永田町的Grand Hotel拜訪當時的自民黨副總裁兼日本職業摔角協會的委員長川島正次郎先生。
芳之里先生和我兩人一起進入川島先生的辦公室,當時的産經新聞政治記者目擊了這一幕,隔天早晨報紙頭條上寫著「柔道選手坂口轉投成為職業摔角手」。
那一天,大雪覆蓋著地面。明治大學柔道部的校友們簡直像踩到馬蜂窩一樣,掀起了一陣大騷動。
到了2月11日晚上,東京體育報社的記者和攝影師甚至進了飯店,拍攝到我在飯店屋頂上用手刀劈雪人的照片。
與我的願望「在正式轉投職業摔角之前我想在柔道界站穩腳跟」相反,職業摔角手坂口征二已經開始快速前進。
當我在雪中對著雪人進行手刀的同時,明治大學柔道部的校友組織「明柔會」召開了緊急應對會議。這讓芳之里先生很慌張。據說媒體採訪人員湧入在御茶水的明治大學柔道場前。
為了避免與柔道界發生衝突,中斷了與媒體的接觸,我被命令躲藏在由日本職業摔角的支持者經營的東村山市的一家飯店內。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明大柔道場外的後樂園體育館,柔道相關人士擠滿了抗議,要求「把坂口還回來!」。
2月14日,我和芳之里先生一起前往位於東京丸之內的富士製鐵總部拜訪明治大學柔道部的曽根監督,進行情況說明。明顯憤怒的曽根監督給了我建議:「我不反對,但要堅持原則。」
2月15日,我獨自返回延岡,原本計劃向在旭化成人造絲工廠工作的柔道部部長八田義一和教練田中勳道歉並解釋原因。當時,芳之里先生也一同到了延岡,對相關人員鞠躬致歉,這對我幫助很大。
下午,我的辭呈被正式接受,從旭化成圓滿離職。16日回到東京,再次拜訪曽根監督、神永前輩,以及在柔道部宿舍(澄水園)照顧過我的鵜目榮八老師,表達我的歉意。
神永前輩保持沉默。或許他已知道木已成舟。默默地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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